玖月旧日

初见(谭赵)

  赵启平常常会想起那个午后,他坐在长乐路上的小咖啡馆向外面望去,街道上是行色匆匆的人群,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无法向别人言说的故事。赵启平是个医生,可他常常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诗人,喜欢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,思考着旁人的生活轨迹。他站在一旁,静静的观望着,好像能从这观望中获得一点乐趣。可惜的是现代人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事,脸上的焦虑和脚步的急切让这中观察变得异常困难。

  赵启平喝了一口咖啡,轻轻的叹口气。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,他就看到了那个人。那个人身姿挺拔穿着一件深色的长风衣,在这样的深秋时节明显是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法,他站在马路对面,隔得有点远看不清具体的面容,可是赵启平知道他一定长得不差,从经过他身旁的女性频频回首的动作里就可以看出来。他稳稳的站在一辆车面前,好像在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,语速应该不快,动作也很放松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上车也不知道为什么车里的人不下来。赵启平的注意力全被这个人吸引了,他靠在玻璃上,伸出手指向那个男人所在的方位无意识的滑来滑去,想着一个个有关于他的充满爱恨情仇的故事。好像是知道自己被别人偷窥似的,那个人忽然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,他理应看不到的,赵启平在心里默默的说,可是那道视线却好像真的穿过了宽宽的马路,穿透了厚厚的玻璃,直直的射入他的眼睛里。赵启平打了个冷战,这道眼光太锐利,太威严,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和被打扰的不快,任是谁被这样看上一眼,也会失了抬头看他的勇气。赵启平吐吐舌头,默默的吃了一口手边的奶油小方,柔滑松软的甜香从舌尖划过,他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。那个男人还在那里,那辆车却已经不在了。他的站姿相当好看,腰背挺得笔直,像一只绷紧的箭,锋利而又优雅。他的手里好像燃着一支香烟,可他没有抽,只是低着头看着那只烟慢慢的燃烧,在手里闪出一点明灭的火光。赵启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好像成了一个被操控的木偶,那根看不见的线指引他找到那个他甚至看不清面容的男人,这感觉来的陌生且诡异,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眼光从他的身上游移开去。他试着向往常一样,把目光重新融入到人群中,可是没用,那个男人像是个巨大的发光体,凝住了他全部的心神。

  赵启平突然站起身来,急匆匆的在桌边放了钱,他冲到门边,推门的手却忽然停下了,好像这扇门成了潘多拉的盒子,搅得他心神不宁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颤抖着把门推开了。深秋的午后,阳光都是从灰烬里扒出来的,带着点心灰意冷的热度,不甚乐意的透出一点,又很快被肆虐的秋风卷的什么都不剩。可是这都不重要,在赵启平的眼里,那个人好像才是太阳本身,凝聚了世界上一切的光和热,小心的靠近一点都有被灼伤的可能。赵启平向前走了几步,仍旧隔着马路看着他,那人的轮廓清晰了一点,果然是迫人的英俊。赵启平很想走过去,和他打个招呼,但脚步却如何都移动不了,只好充满遗憾的看着他。那个人似有所感,再次攫取了他的视线,只是这一次不是那种刺骨的寒意,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,赵启平觉得自己好像被迫做了一次X光,五脏六腑全然摊在那道陌生的眼光之下。当那道视线再次回到自己的脸上时,赵启平看到那人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。他将手中的烟放到嘴里狠狠吸了一下,然后冲自己吐了一个眼圈,接着迈开两条长腿,大步走开了。

  赵启平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,距离见到那个人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,可是每天晚上他总是会在梦里见到那根燃烧的香烟和模糊的烟圈,这让他陷入到了极度的不安之中,黑眼圈差点长到了鼻子一下,严重影响到了自己的帅气程度。当他在急诊室偷偷的打完一个呵欠,眼角甚至还有未擦净的泪水时,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,“你好啊,赵医生。”那只香烟终于从梦中烧进了现实。

问:谭总,请问您再次见到赵医生的时候,他是什么样的反应?

答:嗯,泪盈于睫。我见犹怜。

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,和小段子没有关系。原来说过想写一个先婚后爱的文,如果有时间写的话这个就算开头吧。如果写不了,就算是个小赵医生一见钟情的小故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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